萨遮迦大经

  北传无此经。

  本经亦述说离系派之萨遮迦,和前经同。但其内容,最初有关身修习、心修习者,于此述信奉萨遮迦之难陀瓦奢(Nanda-Vaccha)奇沙山揭奢(Kisa-Sankiccha),末伽梨瞿舍梨(Makkhali-Gosala)所行之苦行(此苦行有等于长部之加叶师子吼经等。)次述世尊出家至坐金刚座之状况。次以钻木起火之三喻。次,世尊之坐禅、苦行、绝食之情况(同中部师子吼大经),次说得正道、解脱。

  如是我闻。

  一时,世尊在毗舍离城大林重阁讲堂。

  尔时,世尊早晨着衣,执持衣钵,往毗舍离城行乞。

  于是离系派萨遮迦彷佯而诣大林之重阁讲堂。尊者阿难遥见离系派之萨遮迦来。见而白世尊曰:

  世尊!彼好论巧论而受众多人尊敬之离系派萨遮迦来,世尊!彼以欲毁损佛、毁损法、毁损僧伽者也。世尊!世尊宜以慈愍与坐少时。

  世尊乃坐所设之座。于是离系派萨遮迦诣世尊之处,诣而问讯世尊,交谈友谊亲睦之语,而于一面坐。

  于一面坐之离系派萨遮迦白世尊曰:

  卿瞿昙!或沙门、婆罗门具足于身修习之行,然而不住于心修习行。

  卿瞿昙!实于彼等得身之苦受。卿瞿昙!若得身之苦受者,即生髀之麻痹,心脏破裂,又从口吐出热血,及至狂气、乱心也。卿瞿昙!于彼有随彼身之心、服从身之力,何由是不修习心也。

  卿瞿昙!又或沙门、婆罗门,具足心修习之行,然而不住于身修习之行。

  卿瞿昙!实于彼等得心之苦受。卿瞿昙!若有得心之苦受者,即生髀之麻痹,心脏破裂,又从口吐出热血,及至狂气、乱心。卿瞿昙!于彼有随彼心之身,服从于心之力,何由不修习身也。

  卿瞿昙!如是予生是念:实卿瞿昙之声闻虽具足心修习之行,然而不住于身修习。

  [世尊曰:]

  阿义耶萨那!汝所闻之身修习是如何耶?

  [萨遮迦曰:]

  例如难陀瓦奢、其沙山奇奢、末迦利瞿舍梨子,

  卿瞿昙!实彼等裸形而不作法者、尝手者。彼等请来!不受;请留之!不受;所持来者,不受;特设者,不受;特定处之请,不受;彼等从壶口或皿缘之直接,不受;于阈内,不受;在棒间,不受;在杵间,不受;二人食时[唯其中一人与之],不受;由妊妇,不受;由授乳中之妇,不受;由曾为男人所拥抱之女人,不受;[饥馑之时]所集者,不受;立近狗处,不受;有蝇之群,不受;鱼肉不食;谷酒、果酒、粥汁,不饮。彼等或一家受食者而住一口食,或二家受食者,住二口食,或七家受食者,住七口食而过日。又,唯依一施而过日,又,唯依二施而过日,又依七施而过日。或从事于一日一食,或二日一食、或七日一食,如是半月一食之定期食之修行。

  [世尊曰:]阿义耶萨那!彼等唯以此而过日否?

  [萨遮迦曰:]卿瞿昙!实不然,卿瞿昙!彼等有时嚼殊妙之嚼食、啖殊妙之啖食、尝殊妙之味食,饮殊妙之饮料。彼等依此得体力,增长、肥满。

  [世尊曰:]阿义耶萨那!彼等先舍而后集。如是有此身之集散。

  复次,阿义耶萨那!汝所听之心修习是如何耶?

  离系派萨遮迦关于心修习被世尊所问,亦不能说明。

  于是世尊言离系派之萨遮迦曰:

  阿义耶萨那!实汝先示身修习于圣者之律,非如法之身修习。

  阿义耶萨那!汝实不知身之修习,如何能知心之修习耶!

  阿义耶萨那!有如身不修习及心不修习,又有身修习及心修习。谛听!善思念之,予今将说之。

  愿乐欲闻!离系派萨遮迦应诺世尊。

  世尊乃曰:

  阿义耶萨那!如何是身不修习及心不修习?

  曰:于此,未闻之凡夫生乐受,彼得乐受而乐之受著者,即成为乐之爱著者。而且于彼,彼之乐受灭者,由乐受灭而苦受生,彼得苦受,即愁、烦、悲愤、打胸而泣、堕于愚痴。

  阿义耶萨那!于彼,彼已生之乐受,不修习身而着于心之因,已生苦受,不修习心而着于心之因。

  阿义耶萨那!于任何人对其人,如是从双方,即从身不修习,已生乐受而执着于心,从心不修习已生苦受,执着于心者,阿义耶萨那!如是即有身不修习及心不修习也。

  阿义耶萨那!如何是身修习及心修习也?

  阿义耶萨那!于是,如闻法之圣声闻,于乐受生,彼得乐受而不受着于乐,即不成为乐受之爱著者。而且于彼,彼之乐受灭,由乐受之灭,而苦受生,彼虽得苦受,而不愁、不为所烦、不悲愤、不打胸而泣,不堕愚痴也。

  阿义耶萨那!于彼,彼已生乐受,因身修习,不着于心,已生之苦受,因心之修习,不着于心。

  阿义耶萨那!于任何人,对其人,如是从双方,即从身修习,已生乐受不着于心,从心修习,已生之苦受,不着于心者,

  阿义耶萨那!如是者有身修习及心修习也。

  [萨遮迦曰:]

  予对于卿瞿昙如是信之:实卿瞿昙有所修习之身及所修习之心。

  [世尊曰:]

  阿义耶萨那!实由汝发此驳论诽谤之语,予更为汝说。

  阿义耶萨那!予剃除须发,着袈裟衣,从在家为出家修行者,彼之予,或已生之乐受,不着于心,或已生苦之受,执着于心者无是事也。

  [萨遮迦曰:]如此于卿瞿昙实如已生乐受,着于心,如是不生乐受,又于卿瞿昙实如已生之苦受,而着于心,而苦受不生耶?

  [世尊曰:]

  阿义耶萨那!如何有此?

  阿义耶萨那!予未成正觉于菩萨时,生是念:在家杂闹、尘劳之处,出家是空闲也,住此家是一向具足、一向清净,难行如真珠光辉之梵行,然予剃除须发,着袈裟衣,从在家为出家修行者。阿义耶萨那!彼之予其后还在少年,有漆黑之发,充满幸福与健壮,于人生之春,于父母不乐,于涕泪恸哭之中,以剃除须发,着袈裟衣,从在家为出家行者。

  彼之予如是为修行者,无论如何,为求一切善、为求无上寂静最上道,往阿罗罗迦罗摩仙之处。往而言阿罗罗迦罗摩仙曰:

  尊者迦罗摩,我愿于此法、律,以行梵行。

  阿义耶萨那!如是告已,阿罗罗迦罗摩答予曰:

  尊者应住之,此法于其处,智者不久即等于其师,如得自知、自证、自达如是法也。

  阿义耶萨那!如是不久即学得其法。

  阿义耶萨那!彼之予于举唇状态,所言之语之程度,即能言得智之言,以至言长老之言,我之知见以至共自他之处。

  阿义耶萨那!如是予生是念:阿罗罗迦罗摩以信唯独此法--予于自知、自证,自达--而不宣说。真实阿罗罗迦罗摩在知见此法也。

  阿义耶萨那!如是予往阿罗罗迦罗摩之处。往而言阿罗罗迦罗摩曰:

  尊者迦罗摩!于如何程度可宣说自知、自证、自达此法否?

  阿义耶萨那!如是语已,阿罗罗迦罗摩以宣说是无所有处。

  阿义耶萨那!如是予生是念:于阿罗罗迦罗摩无信,而予有信;阿罗罗迦罗摩无精进,而予有精进;阿罗罗迦罗摩无念,而予有念;阿罗罗迦罗摩无定,而予有定;阿罗罗迦罗摩无慧,而予有慧。然予,阿罗罗迦罗摩所宣说自知、自证、自达,卖力自证其法。

  阿义耶萨那!如是予不久即自知、自证、自达其法。阿义耶萨那!于是予往阿罗罗迦罗摩之处。往而言阿罗罗迦罗摩曰:

  尊者迦罗摩!如是程度可宣说自知、自证、自达此法否?

  [迦罗摩曰:]

  尊者!予如是程度宣说自知、自证、自达此法。

  [予曰:]尊者!予亦如是程度于自知、自证、自达此法。

  [仙曰:]如是尊者是同行者,我等诚是荣幸、诚是幸福也。如是予宣说自知、自证、自达其法、尊者在自知、自证、自达,以尊者在自知、自证、自达其法,予宣说自知、自证、自达。如是予所知其法,尊者亦知,又尊者所知其法,予亦知。如是如予,尊者亦然,如尊者,予亦然。来!尊者!我等两人来守护此众。

  阿义耶萨那!如是,阿罗罗迦罗摩是予之师,然予是弟子,自以置为同等,对予为最上恭敬而尊崇之。

  阿义耶萨那!如是予生是念:只要到达无所有处,此法不导厌离、不导离贪、不导灭尽、寂静、智、觉、涅盘。

  阿义耶萨那!如是予不尊重彼法,嫌恶彼法而出去。

  阿义耶萨那!如是予无论如何,为求一切善、为求无上寂静最上道而往郁陀伽罗摩弗之处。往而言郁陀迦罗摩弗曰:

  尊者!予愿于此法、律,以行梵行。

  阿义耶萨那!如是言时,郁陀迦罗摩弗言予曰:

  尊者!应住之此法于其处,智者不久于如是法,即等于其师,得自知、自证、自达如是法。

  阿义耶萨那!如是予不久即学得其法。

  阿义耶萨那!彼之予举唇状态,于言所言之程度,即言得智之言,以至言长老之言,且我之知见至共自他之处。

  阿义耶萨那!如是予生是念:罗摩唯独信此法,于我不宣说自知、自证、自达,于罗摩真实知见此法也。

  阿义耶萨那!于是予往郁陀迦罗摩弗之处。往而言郁陀迦罗摩弗曰:

  尊者罗摩如何程度可宣说自知、自证、自达此法耶?

  阿义耶萨那!如是言已,郁陀迦罗摩弗宣说是非想非非想处。

  阿义耶萨那!如是予生是念:

  罗摩无有信,然予有信。罗摩无有精进,然予有精进。罗摩无有念,然予有念。罗摩无有定,然予有定。罗摩无有慧,然予有慧。然予对罗摩宣说自知、自证、自达,努力自证其法。

  阿义耶萨那!如是予不久即得自知、自证、自达其法。

  阿义耶萨那!于是予往郁陀迦罗摩弗之处。往而言郁陀迦罗摩弗曰:

  尊者!罗摩如是程度宣说自知、自证、自达此法耶?

  [罗摩曰:]

  尊者!予宣说此程度是自知、自证、自达比法也。

  [予曰:]尊者!予亦于此程度自知、自证、自达此法。

  [罗摩曰:]尊者!如是,见尊者为同行者,我等诚是荣幸、诚是幸福也。如是,罗摩所宣说自知、自证、自达其法,以尊者在自知、自证、自达,尊者所自知、自证、自达其法,罗摩宣说自知、自证、自达。如是罗摩所知其法,尊者亦知。尊者所知其法,罗摩亦知。如是有如罗摩者;如是

  尊者亦有,如尊者有,罗摩亦有。来!尊者!汝应守护此众。

  阿义耶萨那!如是郁陀罗摩弗是予之同行者,且从予以置于师之地位,对予以最上恭敬而尊崇之。

  阿义耶萨那!如是予生是念:只要到达非想非非想处,此法不导厌离、不导离贪、不导灭尽、寂静、智、觉、涅盘。

  阿义耶萨那!如是予不尊重其法、嫌恶其法而出去。

  阿义耶萨那!如是予无论如何为求一切善、为求无上寂静最上道,于摩揭陀国转转游行,入于宇虑耶罗之西那聚落。其处是予所爱之地域,清适之林丛及水清澄,善筑堤坡,诚是可爱之川流,四围见有丰裕村落。

  阿义耶萨那!如是予生是念:实此地域甚可爱,林丛清适、川流清澄、善筑堤坡,应爱之,而且到处有丰裕之村落。实是欲精勤之善男子最适于精勤之地也。

  阿义耶萨那!如是予实是适于精勤而坐其处。

  阿义耶萨那!予实想到三种喻,其应可惊叹,皆前未曾闻之喻也。

  阿义耶萨那!譬如置于水中之湿润生木,而且有人执来良好钻木,如云:我起火、令现光。

  阿义耶萨那!汝如何思惟耶?实彼人令此浸水湿润之生木,以良好钻木钻之,得起火、现光耶?

  [萨遮迦曰:]

  卿瞿昙!否!不然!何以故!卿瞿昙!实其生木湿润,且其浸于水中。如彼人虽得疲劳困惫[亦不可能也]。

  [世尊曰:]

  阿义耶萨那!如是任何之沙门或婆罗门,若不离身欲,且又于彼等之欲,欲贪、欲爱、欲昏睡、欲渴望、欲焰热,于内不善舍之,不善令灭之;若彼等沙门婆罗门受激苦痛烈之受者,彼等不得知、见、无上等正觉;若彼等沙门婆罗门虽不受激苦痛烈之受,彼等亦不能到达知、见、无上等正觉。

  阿义耶萨那!于予现此前代未闻可惊叹之第一喻。

  阿义耶萨那!复次于予现前代未闻应惊叹之第二喻,即:

  阿义耶萨那!譬如有离于水之湿润生木,以置于燥地,而且有人执来好钻木,如云:我以起火,令现光。

  阿义耶萨那!此如何思惟耶?彼人能令此湿润生木,虽离水置于燥地,得令起火发光耶?实彼人虽从此湿润之生木离水而置于燥地,执好钻木而钻之,得令起火现光耶?

  [萨遮迦曰:]

  卿瞿昙!否!不然,何以故?卿瞿昙!虽离水置于燥地,此是湿润之生木,如彼人即得疲劳、困惫[亦不可能也]

  [世尊曰:]

  阿义耶萨那!如是实任何之沙门或婆罗门,不离身、及诸欲,而彼等于欲、欲贪、欲爱、欲昏睡、欲渴望、欲炽焰热,于内不善舍之、不善灭之;若彼等沙门婆罗门历受激苦痛烈之受,彼等亦不能到达知、见、无上等正觉;若彼等沙门婆罗门虽不受激苦痛烈之受,彼等亦不能到达知、见、无上等正觉。阿义耶萨那!于予现此前代未闻惊叹之第二喻。

  阿义耶萨那!复次,于予现前代未闻可惊叹之第三喻,即:

  阿义耶萨那!譬有离水干燥之枯木,置于燥地,而且有人执来良好钻木,如云:我起火,令现光。

  阿义耶萨那!此如何思惟耶?实彼人对此离水干燥枯木,置于燥地,执好钻木而钻之,得起火、现光否?

  [萨遮迦曰:]

  然!卿瞿昙!何以故?卿瞿昙!此实干燥之枯木,而且离水置于燥地者也。

  [世尊曰:]

  阿义耶萨那!如是,虽任何沙门或婆罗门,以离身及诸欲,而且彼等于欲,欲贪、欲爱、欲昏睡、欲渴望、欲焰热,于内善舍之,善灭者;彼等沙门婆罗门,若受激苦痛烈之受,亦得到知、见、无上等正觉;若彼等沙门婆罗门不受激苦痛烈之受亦能得到知、见、无上等正觉。

  阿义耶萨那!于予现此前代未闻可惊叹之第三喻。

  阿义耶萨那!于予现此等前代未闻可惊叹之三喻也。

  阿义耶萨那!予生是念:然予以齿置于齿,以舌压于上颚,以心受持心,制御、降伏之。

  阿义耶萨那!彼予以齿置于齿,以舌压于上颚,以心受持心,制御、降伏之。

  阿义耶萨那!予以齿置于齿,以舌压于上颚,以心受时心,制御、降伏之,予腋下出汗。

  阿义耶萨那!犹如强力之人,从力弱者,或把头,或把肩而受持之,制御、降伏之,如此,阿义耶萨那!予以齿置于齿,以舌压于上颚,以心受持心,制御、降伏,从腋下出汗。

  阿义耶萨那!于予有发心不动之精进,有确立不乱之念。

  而且予之身以彼苦之精勤,精勤于征服而激动,不得轻安,然而,阿义耶萨那!如是予已生之苦受不着于心。

  阿义耶萨那!彼之予生是念:然予住于止息禅。

  阿义耶萨那!彼予遮断口及鼻之出入息。

  阿义耶萨那!彼予遮断口及鼻之出入息时,有绝大之风声由耳而出。恰如打铁工吹犕之风有甚大之声,如此,阿义耶萨那!于予遮断口及鼻之出入息时,由耳而出,有绝大之风声。

  阿义耶萨那!于予有发勤不动之精进、确立不乱之念,而且于予之身以彼苦之精勤,于精勤所征服,激动而不得轻安。然而,阿义耶萨那!如是予已生之痛苦受,不着于心。

  阿义耶萨那!彼予生是念:然予住于止息禅。

  阿义耶萨那!彼予遮断口、鼻、耳之出入息。

  阿义耶萨那!彼予遮断口、鼻及耳之出入息时,有绝大之风骚扰予头。

  阿义耶萨那!犹如强力之人,以利剑之先端破碎予头,如此,予遮断口、鼻及耳之出入息时,有绝大之风骚扰于头。

  阿义耶萨那!然而予有发勤不动之精进、确立不乱之念,而且予之身以彼苦之精勤,于精勤征服之、激动而不得轻安。然而,阿义耶萨那!予已生之痛苦受,不着于心。

  阿义耶萨那!彼予生是念:然予住于止息禅。

  阿义耶萨那!彼予遮断口、鼻及耳之出入息。

  阿义耶萨那!彼予遮断口、鼻及耳之出入息时,于头有绝大之头痛。

  阿义耶萨那!犹如强力者以硬革纽打于头之头巾,如是予遮断口、鼻及耳之出入息时,于头有绝大之头痛。阿义耶萨那!予有发勤不动之精进、确立不乱之念,而且予之身以彼苦之精勤,于精勤征服之,激动而不得轻安。阿义耶萨那!然而,予已生之苦受,不着于心。

  阿义耶萨那!彼予生是念:然予住于止息禅。

  阿义耶萨那!彼予遮断口、鼻及耳之出入息。

  阿义耶萨那!彼予遮断口、鼻及耳之出入息时,有绝大之风切开腹部。

  阿义耶萨那!犹如精巧之屠牛者,或其弟子以锐利之屠刀切开腹部,如是有甚大之风切开予腹。阿义耶萨那:予有发勤不动之精进、确立不乱之念。而且予之身以彼苦之精勤,于精勤征服之,激动而不得轻安。阿义耶萨那!然而,此已生之苦受不着于心。

  阿义耶萨那!彼予生是念:然,予住于止息禅。

  阿义耶萨那!彼予遮断口、鼻及耳之出入息。

  阿义耶萨那!彼予遮断口、鼻及耳之出入息时,于身有绝大之热。

  阿义耶萨那!犹如!人之强力者,从力弱者执各一面之腕,于炭窝焦烧之,如此,予遮断口、鼻及耳之出入息,于身有绝大之热。阿义耶萨那!然而却有发勤不动之精进、确立不乱之念。虽然予之身以彼苦之精勤,于精勤征服之、激动而不得轻安,阿义耶萨那!然而,如是予已生之苦受,不着于心。

  阿义耶萨那!诸天见予而作是念:沙门瞿昙已死矣!又或诸天以作是念:沙门瞿昙还未死,然必死。又或诸天作是念:沙门瞿昙还未死,亦不曾死。沙门瞿昙是阿罗汉,彼实如是住于阿罗汉。

  阿义耶萨那!彼予生是念:然,予绝一切食。

  阿义耶萨那!于此,诸天来言予曰:卿!卿勿绝一切食,卿若绝一切食者,我等从卿之毛孔注入天食,卿以此可过日。

  阿义耶萨那!彼予思惟之:予宣言绝一切食,而且彼等诸天欲从予之毛孔注入天食,予若受此而过日者,予应伪行者。

  阿义耶萨那!彼予避彼等诸天之言,以言:足矣!

  阿义耶萨那!彼予生是念:然,予一掬一掬,渐以摄少食,或绿豆汁、或乌豌豆汁、或小豌豆汁、或豌豆汁。

  阿义耶萨那!彼予一掬一掬,渐次摄少食,或绿豆汁、或乌豌豆汁、或小豌豆汁、或豌豆汁。

  阿义耶萨那!彼或绿豆汁、或乌豌豆汁、或小豌豆汁、或豌豆汁,一掬一掬,渐次摄少食,予之身体极为瘦弱。

  因彼之少食,犹如阿须帝伽草之节,或伽罗草节,予之肢节如是也。

  因彼之少食,如是予之臀部犹如骆驼之足。

  因彼少食,如是予之脊柱凹凸犹如纺锤之连锁。

  因彼少食,如是予之肋骨腐蚀破碎,犹如朽屋之梢腐蚀破碎。

  因彼少食,如是可见予之眼光深陷于眼窠,犹如深井底于深洼之水光。

  因彼少食,如是予之头皮皱缩凋萎,犹如切未熟之苦瓠,因受风热而皱缩凋萎。

  阿义耶萨那!彼予触至腹皮即可摩到脊柱,触到脊柱即可摩到腹皮,

  阿义耶萨那!彼予因如是少食,予之腹皮按着脊柱。

  阿义耶萨那!彼予因少食予排粪或排尿于其处头向前倒。

  阿义耶萨那!彼予慰藉此身体,以掌摩擦肢体。

  阿义耶萨那!以彼掌摩擦肢体,予因彼少食,身毛腐蚀,其毛根皆由身而脱落也。

  阿义耶萨那!见予者人人有作是语:沙门瞿昙是黑者。又或有人作是言:沙门瞿昙不是黑者,沙门瞿昙是褐色者。又或有人作是言:沙门瞿昙不是黑,又不是褐色,沙门瞿昙是黄金色也。

  阿义耶萨那!如是予清净、皎洁之皮肤因彼少食而损坏也。

  阿义耶萨那!彼予生是念:

  凡过去之沙门或婆罗门虽有受激苦痛烈之受,如是[予之]苦行为最高,无有比此更上者;

  凡未来沙门或婆罗门虽有受激苦痛烈之受者,[予之]苦行为最高无有比此更上者;

  凡现在之沙门或婆罗门虽受激苦痛烈之受者,如是[予之]最高,无有比此更上者。

  然予以此过酷之苦行,尚未到达超越人法、特殊最圣之知见,故想达到菩提,应有其他之道!

  如是阿义耶萨那!予作是思念:

  予父释迦王行耕事时,予坐于畦畔之阎浮树荫下,离欲、离不善法、有寻、有伺,由离生喜乐成就初禅之记忆,彼时予作是念此应是到菩提之道耶?

  阿义耶萨那!彼予随念智生:

  此乃至菩提之道也。

  阿义耶萨那!如是予思惟之:

  予除欲及不善法,有恐怖其他之乐否?

  阿义耶萨那!彼予其次思惟之:

  予除欲及不善法,无恐怖其他之乐也。

  如是,阿义耶萨那!予思惟之:

  以如是极为瘦弱之身,难逮得彼乐,然,予摄粗食乳靡?

  阿义耶萨那!然彼予摄粗食乳靡。

  阿义耶萨那!彼时予有五比丘为侍者彼等云:沙门瞿昙若逮得法,彼应对我等言。

  阿义耶萨那!然,予由摄粗食乳靡,彼等五比丘即厌恶予,言:沙门瞿昙放逸而舍弃精勤,趣于奢侈。而后行去。

  阿义耶萨那!如是予摄粗食乳靡,得体力,离欲、离不善法,有寻、有伺,由离生喜乐成就初禅。阿义耶萨那!然而,予已生之乐受不着于心。予寻伺已息,于内清净,心成一处,无寻。无伺,由定生喜乐,成就第二禅而住。

  阿义耶萨那!然而,如是予已生之乐受不着于心。予不染于喜,而住于舍,正念、正智,以身正受

  乐,圣者之所谓:舍、念、乐住成就第三禅而住。

  阿义耶萨那!如是予已生之乐受不着于心。予舍乐、舍苦,先已灭喜忧,舍不苦不乐,念清净成就第四禅而住。

  阿义耶萨那!如是予已生之乐受不着于心。如是予心等持、清净、皎洁、无秽、无垢、柔软、堪任而心得确立不动,予使吾心向于忆宿命智。彼予忆念种种之宿命,即忆念一生、二生、三生、四生、五生、十生、二十生、三十生、四十生、五十生、百生、百千生、无量成劫、无量坏劫、无量成坏劫。忆念于其处,予有如是名、如是姓、如是种族、如是食、如是苦乐之受,如是以命终。彼予于其处死,生于彼处。于彼处有如是名、如是姓、如是种族、如是食、如是苦乐之受,如是以命终。彼予于死彼处,生于此处。如是其一一之相及详细之状况与俱种种宿命。

  阿义耶萨那!于是夜之初更,予到达此第一智。无智灭而智生,暗灭明生。此时予实唯住于不放逸、热心、精勤也。

  阿义耶萨那!然而,如是予已生之乐受不着于心。

  如是予心等持、清净、皎洁、无秽、无垢、柔软、堪任而得确立不动、吾引心向有情生死智。彼予清净而以超人之天眼见有情之生死,如卑贱、高贵、美丽、丑陋、幸福、不幸福者,各随其业:实此等之有情身为恶行、口为恶行、意为恶业,诽谤圣者,抱着邪见、持邪见业。彼等身坏命终生于恶生、恶趣、堕处、地狱。又实此等有情以身为善行、口为善行、意为善行、不诽谤圣者,抱着正见,持正见业。彼等身坏命终而生善趣、天界。如是彼予以清净超人之天眼见有情之生死,如卑贱、高贵、美丽、丑陋、幸福、不幸福者,各随其业也。

  阿义耶萨那!于是夜之中更,予到达第二智。无智灭而智生,暗灭而明生。其时予实住于不放逸、热心、精勤。

  阿义耶萨那!然而,如是予已生之乐受不着于心。

  如是予心等持、清净、皎洁、无秽、无垢、柔软、堪任而得确立不动,心向漏尽智。彼予如实知此是苦、如实知此是苦之集、如实知此是苦之灭、如实知此是苦灭之道、如实知此等是漏、如实知此是漏之集、如实知此是漏之灭、如实知此是漏灭之道也。予如是知、如是见,予从爱欲漏心解脱,予从有漏心解脱,予从无明漏心解脱也。予已有[解脱]之智。知生已尽,梵行已成,所作已作,到达无更此存在之状态。

  阿义耶萨那!于是夜之后更,予到达第三智,无智灭而智生,暗灭而明生。其时予恰住不放逸、热心、精勤也。

  阿义耶萨那!如是予已生乐受,不着于心。

  阿义耶萨那!予对几百众说法时,人人皆如以为:沙门瞿昙为自己说法。

  然!阿义耶萨那!彼等不应如是思之,因如来只要令众知之而说法者也。

  阿义耶萨那!予于如是说法已,于彼前之定相,停立于内心,令止静,成一向,而得定。如是久远、永远而住。

  [萨遮迦曰:]

  对于阿罗汉等正觉者应信之,如是对于卿瞿昙是可信者也。卿瞿昙以知昼间睡眠者否?

  [世尊曰:]

  阿义耶萨那!予于夏最后月,食后,由行乞而还,以展延四叠大衣,右胁而卧,有正念、有正智,而知入于睡眠。

  [萨遮迦曰:]卿瞿昙!有沙门、婆罗门云此为住于痴。

  [世尊曰:]

  阿义耶萨那!更云何是痴,云何非痴耶?阿义耶萨那!谛听!善思念之!予将说。

  愿乐欲闻!离系派之萨遮迦应诺世尊。

  世尊乃曰:

  阿义耶萨那!若人秽污而起后有,结果有恐怖之苦,招未来之生老死不舍漏者,予谓彼为痴者。何以故?阿义耶萨那!因不舍漏而有痴者也。

  阿义耶萨那!若人舍污秽起后有之恐怖、苦之结果、招未来生老死之漏者,予谓彼非痴者。何以故?阿义耶萨那!由舍漏,是非有痴者也。

  阿义耶萨那!如来是舍彼污秽起后有之恐怖、苦之结果、招末来生老死之漏,犹如断根、绝本之陀罗(棕榈)成为无存在者也,于未来无生起之法。阿义耶萨那!恰如断陀罗之头,不能再繁茂,如是,阿义耶萨那!如来舍秽污起后有之怖畏、苦之结果、招未来生老死之漏,皆如断根绝本之陀罗,成为无存在者,未来无生之法也。

  如是说时,离系派之萨遮迦白世尊曰:

  卿瞿昙!应惊叹哉!卿瞿昙!未曾有哉!卿瞿昙!如是驳论,重语驳论,虽以诽谤之言道而对论之,卿瞿昙之皮肤色清雅,颜色辉耀,恰如于应供、等正觉者。

  卿瞿昙!予记忆对于富兰那迦叶以论谋论。彼从予令以论谋论,以他而避其他,移于外论,以现忿怒,嗔恚,不满。然如是驳论重语驳论,虽以诽谤言道而对论之,卿瞿昙之皮肤色清雅,颜色辉耀,恰如于应供、等正觉者。

  卿瞿昙!予又记忆对于未迦利瞿舍梨子以论谋论。彼从予以请谋论之,以他回避其他,移于外论,以现忿怒、嗔恚、不满。然如是较论以重语驳论之,虽以诽谤之言道而对论之,卿瞿昙之皮肤色清雅,颜色辉耀,恰如于应供、等正觉者。以论谋论。彼从予以请谋论之,以他回避其他,移于外论,以现忿怒、嗔恚、不满。然如是较论以重语驳论之,虽以诽谤之言道而对论之,卿瞿昙之皮肤色清雅,颜色辉耀,恰如于应供、等正觉者。……

  卿瞿昙!予又记忆对于迦罗鸠驮迦旃延以论谋论。彼从予以请谋论之,以他回避其他,移于外论,以现忿怒、嗔恚、不满。然如是较论以重语驳论之,虽以诽谤之言道而对论之,卿瞿昙之皮肤色清雅,颜色辉耀,恰如于应供、等正觉者。

  卿瞿昙!予又记忆对于删阇耶毗罗梨弗以论谋论。彼从予以请谋论之,以他回避其他,移于外论,以现忿怒、嗔恚、不满。然如是较论以重语驳论之,虽以诽谤之言道而对论之,卿瞿昙之皮肤色清雅,颜色辉耀,恰如于应供、等正觉者。

  卿瞿昙!予又记忆对于离系派之尼乾陀若提子以论谋论。彼从予以请谋论之,以他回避其他,移于外论,以现忿怒、嗔恚、不满。然如是较论以重语驳论之,虽以诽谤之言道而对论之,卿瞿昙之皮肤色清雅,颜色辉耀,恰如于应供、等正觉者。

  卿瞿昙!然我等行矣!我等甚忙,多所用。

  [世尊曰:]

  然者阿义耶萨那!随意之!

  如是离系派之萨遮迦欢喜世尊之所说,随喜从座起而去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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